创新驱动对钢铁企业转型发展尤为重要
“新常态”下,钢铁行业实现创新驱动关键在于推进以科技创新为核心,包括体制机制、商业模式和管理等全面创新,使创新成为传统行业转型发展的强大引擎。钢铁行业从2008年以后进入一个微利时代,目前我国的钢铁行业面临严重的产能过剩,武钢是如何应对困难的?取得了哪些成绩?对下一步的发展有何规划和举措?带着这些问题,记者日前采访了全国人大代表,武钢集团董事长、党委书记邓崎琳。
记者:在经济发展的“新常态”下,您觉得钢铁企业应该如何应对这个挑战?武钢在自身发展当中取得了哪些成绩?
邓崎琳:我国钢铁行业曾经经历过粗放式的发展,现在处于产能严重过剩的状态。目前市场竞争非常激烈,效益不断下滑,这个结局也是必然的。武钢也和全国其他的钢铁企业一样接受了这次考验,面对这个市场“寒冬”,武钢也采取了很多应对举措。
按照中央和政府的要求,就是要进一步落实国家的钢铁产业政策、产业振兴规划,淘汰落后产能,减少钢铁的生产总量,加大兼并重组、结构调整、产业升级步伐,真正使中国从钢铁大国走向钢铁强国。
我们在面对钢铁“寒冬”的时候还是坚守钢铁主业,把产品结构调整好,保证质量,满足市场的需要。我们要创造一定的效益,包括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,这样我们内部的职工就有一个不断提升的过程。武钢是一个老企业,有50多年的历史,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建立的第一个大的钢铁企业,在面对市场“寒冬”的挑战和实现转型过程中,会有很多困难。但是这些年,我们还是根据中央和政府的政策以及具体的要求,采取了很多举措。比如在钢铁主业方面,我们采取了“武钢本部不再新增一吨钢铁产能”的措施。第二,相关产业怎样做强、做优、做大,不仅服务武钢,还要走向市场,真正实现自主经营、自负盈亏。过去,我们是依附在钢铁上面,吃钢铁饭。现在钢铁行业形势比较困难,我们只有自己强大起来。比如将快餐和饮料送到炉前,这是几十年的历史,从来没有对武钢外部销售和服务过。最近这些年,我们这些单位把快餐送到高铁上面去,把汽水送到超市里面,湖北的老百姓也能喝到。我们走向了市场,也获得了效益,企业可以实现自负盈亏,让职工找到一个新的经营发展的道路,和主业形成互补的作用。第三,钢铁主业本身面对严重产能过剩、市场价格下滑的形势,这就需要我们加强产业结构调整,尽快研发生产有市场需求的品种,保证质量。另外,在销售模式、商业模式上进行变革。在公司管理体制机制上,我们按照中央的要求进行改革和深化,按照市场化、去行政化进行改革。这里面还有很多层次,来适应市场的需求,产、供、销、研形成一个整体,为市场服务。最近几年我们做了大量的改革工作,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。
记者:武钢在2014年取得了哪些比较突出的成绩?
邓崎琳:2014年,我们全面完成了国资委下达的各项指标,包括政治、经济各个方面。在创新方面,我们也做了很多,比如硅钢是武钢很重要的一个产品品种,最重要的是HiB钢。整体来说,武钢的硅钢水平处于世界一流水平。在10年以前,中国硅钢的HiB钢百分之百是依靠进口的。从2006年以后,我们从日本和德国的市场抢回了30%以上的份额,今后要逐步实现百分之百地由国产产品来替代,这对我们应对钢铁“寒冬”很有利。另外,我们也有很多科研和自主创新成果,去年武钢的专利数达到了1300多项,比前些年有大幅提高。这也是中央提出的创新驱动,对企业来说很重要,特别是对“寒冬”时期企业的转型发展尤为重要。
记者:您认为钢铁作为传统行业如何实现创新驱动?
邓崎琳:中国钢铁行业走到今天,经过了60多年的发展,从解放初期年产量只有几十万吨,到去年达到8亿多吨,为中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。但长期粗放式的发展,导致产能严重过剩,终于在最近几年全面爆发。目前,钢铁、机械、电解铝等行业产能都相对过剩。过剩产能不解决,结构转型就没法实现。特别是钢铁行业,体量大,环保压力大,产业结构调整与升级难度大,这就需要对钢铁企业进行革命。所以,我们必须按照国家的产业政策、中央的要求,尽快控制总量,淘汰落后产能,调整结构,达到真正的产业升级。同时,还要发挥好“两只手”的作用。一个是用好市场这只手,通过市场化,促使企业加强自律,该淘汰的淘汰,该调整的调整,这个过程还是比较漫长的。但是,政府这只手还应该进一步加大力度,协调和推进过剩产能的调整。
记者:“一带一路”战略对于钢铁业缓解产能过剩而言是重要契机,您认为中国钢铁企业“走出去”能否应对国际挑战?
邓崎琳:中央提出的“走出去”战略非常英明,特别是提出了“一带一路”发展战略,我觉得也是非常及时和正确的,从国际上、政治上、经济上都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。所以,我们应该努力去推进和做一些事情。对于钢铁企业“走出去”的问题,我觉得中国钢铁企业在转型中淘汰落后,消化过剩产能,有些产能是可以转移到国外。比如东南亚、东盟这些地区,印尼等国家对钢材的需求量是很大的,还有非洲的很多国家,他们的钢铁产能很低,也是需要钢铁的。据我所知,他们的价格还是比较好的,所以我们把富余的产能装备搬迁过去,既可以在“一带一路”上做一些事情,也可以给过剩的钢铁产能找到非常好的出路,对两方面都是有利的。
记者:2015年是“十二五”规划收官之年,中国将正式进入“四个全面”时代,您认为钢铁行业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大环境下,应该怎样改?
邓崎琳:中央政府不断提出要从经济的高速换挡到中高速,这是非常英明的,对提升经济的质量和缓解环保的压力,更好地把结构调整好,实现更好更快发展,非常有利,非常正确。我提一个建议,在当前中国经济结构调整转型的时期,钢铁是基础工业,体量大、环保影响大、资源占用大、对下游产业的影响大,所以应该首当其冲进行调整,尽快压缩到一个供需平衡的状态。
中国有几百家、上千家钢铁企业,应整合成几家大的钢铁企业,这对钢铁行业走出困境也是非常有利的。通过调结构,控制总量,最后提升自己的质量水平、科技水平和产品水平,达到世界一流水平。
记者:新一轮国企改革拉开大幕,您认为国企改革应该怎样改?武钢是否会尝试混合所有制改革?
邓崎琳:对于混合所有制改革,我们也在认真学习和理解,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也在研究和试点,我相信在试点经验形成和具体规定出台之后,我们也会努力去推进。我认为这是非常正确的,企业就是要建立多元化的机制体制。搞一种模式、一股独大,对资源的利用和企业的发展都是不利的。混合所有制对我们央企和国企是非常有意义的,这是解决市场化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。
记者:请您谈一谈武钢“十三五”有什么规划和布局?请您介绍一下武钢的沿海布局。
邓崎琳:我们的目标还是要把钢铁主业做精、做优、做强,做成世界一流的水平。另外,就是把相关的产业做大做好,走向市场,真正使武钢通过结构调整、深化改革、依法治企,达到世界一流企业的水平。我觉得有很多工作要做,我们有一个初步的框架思路,正在进一步研究,在今年下半年可以出台。
武钢新的沿海布局就是广西防城港的一个钢铁基地,现在正在建设,这是武钢从发展角度考虑的。因为武钢地处中部地区长江中游,过去是黄金水道、九省通衢,到现在我们的进口矿石量每年达到几千万吨,都要从海边运过来,运费每吨高出100多块钱,一年进口1000万吨就是十几亿元,2000万吨就是二三十亿元。在钢铁行业面临“寒冬”的时候,这是很不划算的。在海边布局是很有优势的,比如物流,欧洲一些国家都是在沿海建立钢铁厂,在大城市建钢厂是不适合的。这个项目,国家发改委在2012年就审批通过了,我们也要努力建好,建成世界一流企业的标准,无论在技术、产品、节能环保和管理等方面都达到一流的标准。这是我们努力期待的,也是中央要求的,我们会把它建好,预计在今年6月份第一条生产线会投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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